「倘若无我.」
*脑洞来源自己想换个笔名，取完又觉得应该写点东西，于是就有了这个
*俗气老套替身梗
*涉及历史，全为瞎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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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江鹊归死了，可江雀归还活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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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风波亭】
几个月前京城朝廷大变动，原本封好的太子早上被发现毒死在床上，一周过去连凶手的蛛丝马迹都没找到，倒是太子妃销声匿迹谁也找不到了。
众人都说这太子妃本不是什么好茬，上位都是因为本来的福晋意外死亡，这才到她侧福晋上位，还听说她曾经和三皇子好得很。
就在矛头全都指向江家小女的时候，皇帝突然下令要屠他满门，一口认定江鹊归就是凶手，即使她已经销声匿迹，她的家族也不能幸免。
同时，四皇子暗中调动手下结党营私的大臣，被推举为新太子。
同年，皇帝逝世。
次年，四皇子沈灼华上位，定年号为敬启。
这件事被完全压了下来，江家再也没有出现在朝堂之上。
议论者，格杀勿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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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外的雨还是淅淅沥沥下个不停，沈鹤离对外说自己去会朋友，却踏着黄昏来到了残破不堪的江家府邸前。
“别怕，出来吧。”
房间内窸窸窣窣，一会儿钻出来一个哭的满脸泪花的小丫头，沈鹤离慢慢走近她，用袖子抹去她脸上的泪珠。
一张和她小时候一模一样的脸，就连表情和神态都不差毫分，沈鹤离愣了好久。
“跟我回去吧，江雀归。”
这本来就是一场情爱和权利交织的仇局，生在这个地方，就注定了要被牵连进去。
琴弦落下了第一个音，敲在风波不断的皇族之间，谁也不知道接下来，谁会迈出下一步。
——
沈鹤离日日夜夜端详着那张血色纸条，“江家府邸，江雀归，救她出来。”落款为鹊归，然后便再没了消息。
他皱眉思索，思绪却被传来的哭声打乱。
“我不要！我要爹娘和姐姐！”
沈鹤离起身，没走多久就看见几个侍女围着江雀归不知所措的哄着，却没多大用处，她还是揉着眼睛说想要回家。
“你们先下去吧，我来。”沈鹤离退下了那些侍女，自己慢慢走到江雀归身边，“乖，再过几年，我就带你去见你姐姐。”
“你是谁？”
“沈鹤离。”
“姐姐和我提过你。”
她吸吸鼻子，瞪着一双眼睛看着他。
“嗯，”他笑笑，摸摸她的头，“这段时间，你就要在这个地方度过了。”
——
这个地方一住就是五年。
江雀归也从天天跟在沈鹤离身后的小丫头变成了大姑娘，五年前的江家此时已经完全淡出了人们的眼界，那片废墟也早已不存在。
“沈鹤离！你就知道拿你身份来压我！有本事来比试比试！”
她跺脚，拔出腰中的剑，愤愤的看着沈鹤离，这些年来她日日跟着他习武，不说青出于蓝胜于蓝，至少也是学有所成。
她江雀归今天就不信了，他还能把自己锁在这门外一晚上不成？？
门吱呀一声被打开，只看见沈鹤离嘴角带笑站在门口，“今日晚归，该罚，过了晚膳时间便放你进府。”
她不就是多花时间买了点吃的，明明距离规定回来的时间只差了几分钟！江雀归咬咬牙，还是没能将手中的剑刺进门里，沈鹤离似乎也料定她不会这么做，干脆坐在屋子里开始喝起茶来。
“呜啊——三王爷欺负良家百姓啦——”江雀归干脆一屁股坐在门口大哭起来，一边哭一边对沈鹤离破口大骂，果然不出一分钟，就看见沈鹤离一脸黑线的把她拖进了门内。
这些年来她撒娇打泼耍无赖这一套，对沈鹤离一直都很有效。
“到里边来不闹了？”
“谁先欺负谁？”
“下次不许了。”
每次都是下次，但每次都能被她耍赖过去。
“我为什么出去一定要避着人啊？又不是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，哪天你要让我出去偷东西，我连这门槛都不踏出去一步。”
江雀归一边享受自己的晚膳，一边歪着头问沈鹤离，但他只是不语。
因为你和江鹊归太像了，如果被认出来的话，那么后面的一切计划就都乱了。
——
【惊寒雁】
沈灼华一道要给沈鹤离定亲的事情让他皱眉了好久，也是，以前的小弟已经在朝中有了稳定的势力，想要用个女人来牵制一下自己也是应该的。
只是沈鹤离还没发话，江雀归倒是第一个跳出来制止，指着他的鼻子说不许娶亲。
“为什么呢？”
沈鹤离也不恼，他本就没这个打算，身边这个丫头都不让自己省心，再来一个的话岂不是要把王爷府都掀掉了？
再说，要是被他知道自己家里还藏着一个江雀归，那么问题就大了。
“你有我还不够吗？”
我以为你这些年来跟我这么好是喜欢我的意思呢。
“沈鹤离啊，你喜不喜欢我啊？”
沈鹤离啊，你爱不爱我啊。
江雀归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着他，她小时候在江府，家里都宠着她，就连姐姐都那么喜欢自己，每天都和她分享她和沈鹤离的事情，江雀归是那么羡慕。
她也隐隐约约知道，沈鹤离是要和姐姐在一起的，只是不知道为什么，那天姐姐哭了一个通宵，第二天就嫁给了太子，成了众人羡慕的太子妃。
只是她自己看起来不那么高兴的样子。
江雀归不知道姐姐和沈鹤离的这些年是不是也这么开心，她只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江鹊归，天天守在沈鹤离身边。
殊不知，是沈鹤离天天守在她身边。
“我当然喜欢小雀儿。”
这句话姐姐也说过。江雀归垂眸，姐姐也和自己说过，沈鹤离对她说，“我当然喜欢小鹊儿。”
江雀归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没什么话可讲了。刚才也不应该急吼吼的把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，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？
——
“实非臣觉得叶家小姐不好，而是臣实在不想娶亲，怕娶了叶家小姐冷落了她。”
沈鹤离跪在朝堂上，面对昔日的兄弟，如今只能毕恭毕敬的拒绝他的要求。
“莫不是.....”身着黄袍的沈灼华眯起眼睛，竟然笑开了，“你还在想你的小鹊儿....？”
沈鹤离身子一抖，“回皇上，并非如此。臣有心上人了，并非在挂念故人。”
“哦？心上人？说来与朕听听，朕可安排你们即日成亲。”
那人居高临下，沈鹤离悄悄握紧了拳头。
江鹊归是他害死的。别以为自己不知道。
沈灼华，给我等着。将来你将死无葬身之地，就算我给你陪葬也无妨。
——
他觉得最近的江雀归不爱笑也不爱和自己撒泼了，比剑的时候出手也重了，好几次沈鹤离都被她的剑擦过了发丝。
“最近进步很大。”
她抬头看沈鹤离，无论自己怎样对他，他都是一个表情看自己，这几年几乎就没有变过，就算自己对他下手再狠，剑差点刺穿他的喉咙，他都不管骂自己一句。
“过誉了。”
“最近可有什么想吃的？我明日去集市帮你带。”
当然，也很少有关心自己的时候，除了刚才。
“没有。”
沈鹤离只是觉得她最近不太开心，想哄哄她却想不出有什么办法，只好这么顺口提一句，却被她拒绝的干脆。
“你可有答应皇帝娶哪家小姐？”
她忽的抬头这么问，沈鹤离摇头，“我没答应他。”
我说我有心上人了。也许是某位江家小姐吧。
——
【月徘徊】
沈鹤离没想到这一天来的那么快，他本想出去带点糖葫芦回来让小雀儿开心开心，却听见大街小巷都在讨论皇帝要重审当年江家一案。
他早就料到沈灼华会重审案子，却没想到来的那么快，当年他自己播下的种子，终究是要他自己来拔除。
从江鹊归嫁给太子时，他就告诉自己，这个仇一定要报，小鹊儿从前和自己多好啊，众人眼中的一双璧人，只是最后不明不白的嫁给了太子。
沈灼华搞的鬼。所以后来的福晋逝世，江鹊归上位，到最后太子死亡，太子妃离奇失踪，一切的一切，都是沈灼华在背后牵着提线木偶。
所有人都被他耍的团团转，就连那个龙座都被他骗了去，他骗得过众人，唯独骗不过沈鹤离。
关于江家灭门一事，他后来自己去查过，才查出来这些东西。
至于江鹊归为什么会让自己去把江雀归救出来，可能只是在临死前无意间听到了他的计划，才咬破手指给自己寄了这样一张纸条。
可她的本意是什么呢？是想要让自己的妹妹好好活下来啊，而不是卷入这场战争，成为其中的一颗旗子，经历她所经历过的种种东西。
可沈鹤离执意要利用她，对不起，江鹊归。
他手中的糖葫芦掉在地上，忽然又有点舍不得。舍不得什么呢？是小鹊儿的一厢情愿？还是小雀儿的一片痴心？
——
当一把闪亮的匕首落在江雀归手上的时候，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沈鹤离，“这是......？”
“剑磨锋利了吗？在沈灼华重审江家案子之前，我们要做一点行动。”
江雀归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她知道沈鹤离一直对皇帝有意见，却怎么也想不通是什么深仇大恨，现在想来一切都明白了。
其实他心里还是只有姐姐的。
“我目标太明显，到时候你便先随我进宫，我与他谈话之时会规避手下的人，你趁机就行。”他说的云淡风轻，一点都不像是要去做一次谋杀。
“那....”
那为什么要给我匕首？
沈鹤离看看江雀归手上的匕首，再看看她。
“必要时，可以一死。”
“沈鹤离....你......？”
“你是只是江雀归，不是江鹊归。”
她第一次看见他的眼睛里冷若冰霜的看着自己，本来就不带感情的眸子此时此刻显得更加无情。江雀归握着匕首，竟然不知道该恨谁。
沈鹤离？江鹊归？
还是她自己，江雀归。
——
之后她便没有和他再说过一句话。
他们都明白彼此的距离，在那天晚上就已经划清了界限，原来在沈鹤离眼里，他们之间一直都是将领和手下的关系，任何一点点爱情都没有的。
亏的她江雀归还天天在期盼一些什么东西。
说到底还是姐姐和他更配一点。
罢了，自己的命是他给的，为他而死也就算了。
——
【长相忆】
“重审案子是很久之前的打算了，皇兄怎么现在想到来问这个事情？”
沈灼华抿一口酒，对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，谁不知道当年沈鹤离和江鹊归好的如胶似漆，她却突然嫁了太子，人人都说她为了名利背叛他，只有沈灼华知道事实。
“皇上心里都明白，左不过是臣弟心里还有鹊归罢了。”
待到身边的侍从全部退下，沈鹤离才开口说出这样一句话，不知道小雀儿听到了心里要多难过。
“沈鹤离，江鹊归死了。”
死在千刀万剐下。
“是你做的，我知道。”
“哈哈，你能忍我这么久，实属不易。”他挑眉，果然啊，身居高位就是有让人难以忽视的气势，“那今日怎么来了....来....寻死吗？”
沈灼华靠近他的耳朵，落下这句话，眼中还满满都是笑意。
“你死我活，还是同归于尽，沈灼华，你大可自己掂量一下。”
他朝身后使了个眼色，原本跟在他身后的侍女从腰中抽出一把剑，直直的往沈灼华身后刺去。却被他一个转身躲掉。
他瞪大双眼回头看，刚想看清来人却看见一张和江鹊归一模一样的脸，顿时慌了手脚，江雀归趁他愣神的一瞬间，再发起攻击，那一剑，直直的刺入沈灼华的胸膛。
她刺得深，他在喊完“来人”之后便瞪着双眼倒在了席榻之上。
“雀归，走！”
侍卫在外面还没来得及进来，此时往后门走的话，她完全有可能走的出去。
江雀归瞥都没瞥他一眼，拿出那日他交在自己手里的匕首，在所有侍卫推门而入的那一瞬间，插入了自己的胸膛。
“小雀儿！”
他在喊谁呢，江雀归在心里自嘲着。
“这是我替姐姐报的仇，“她冒出这样一句话，“沈鹤离啊，你爱不爱我啊？”
她记得这个问题她之前也问过，只是没有得到他的回答。
但是这一次沈鹤离照样没有回答。
——
是啊，沈鹤离，江鹊归死了。
但是江雀归还活着啊。
你非要等到她也满眼失望的看着你，沦落为你手中的工具。
“小雀儿.....”
小雀儿。小雀儿。小雀儿。
她再也不会有回应了。
她的生命就好像麻雀，死不足惜啊。真是可惜了那一副神似江鹊归的容貌了。
雀归，雀归，她回不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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